发布者: 时间:2023-01-11
陶塑艺术是中国古代雕塑的前躯,新石器时代的陶塑虽然造型小而质朴,简略,塑造技法比较稚拙,但已颇具艺术魅力,夏商时代的陶塑艺术又有了显著进步,以极其简练的手法,出色地塑造出日用陶器的造型,春秋战国时期,由于厚葬风气的盛行,陶塑的主要用途发生了变化,从欣赏品衍变为随葬的冥器,品种也随之不断扩大,制作方法日趋丰富,经秦汉,南北朝繁荣时期之后,到唐代,随葬的陶塑品题材更加广泛,技艺更加精熟,是我国雕塑艺术的成熟期,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经几十年来的考古调查和发掘工作,出土了众多唐代各时期陶塑精品,种类丰富,造型生动,色彩艳丽,制作精良,质地有红陶,灰陶,白陶,釉陶,三彩等,类型有俑,镇墓兽,日用品,建筑模型,生产工具等,装饰手法有彩绘,印纹,划纹,堆纹,暗纹,浮雕,镂空。
谈及中国雕塑的现状,可能要从雕塑艺术家谈起,在我的认知中,雕塑家和雕塑艺术家是有区别的,简单点说便是“技”和“艺”的区别,雕塑家讲究的是雕塑的本体语言,一雕一塑亦是形体的一增一减,拼的是眼与手的关系,而雕塑艺术家更讲究的是材料对观念的转化,如果用合适的材料来表达合适的观念显得更为重要,正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展出的沈烈毅个展,可以看出这位雕塑艺术家的“观念”体现在何处,我想通过他三个系列的作品来进行讨论,《跷跷板》系列,提到跷跷板,我们的反应是孩童玩耍的玩具设施,孩童坐在跷跷板的两端,重要的一点是“能见”,玩耍的双方几乎能达到百分之百的能见度,所有的表情与情绪能无障碍地进行表达,而在艺术家四件跷跷板的作品中毫无例外地增加了“能见”的难度,甚至是“不能见”,跷跷板两端的参与者,始终被艺术家人为地拉开了距离,他们几乎无法进行较普通的视觉或是情感交流,从作品的体量上,艺术家也刻意与孩童的玩具进行了区分,像是长大了的“玩具”。
通过艺术家对成人玩具的创作,参与者无形中会产生情感沟通的隔阂,这是艺术家在这一系列的作品中所要表达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也是成人跷跷板背后的社会属性,《雨》系列,《雨》系列作品是艺术家较重要的创作脉络,如果《跷跷板》系列作品谈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那么雨系列作品谈的便是物与物之间的关系,用坚硬的花岗岩去模仿柔软的水滴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,因为在当今流行的艺术创作方法中,用一种材料去模仿另外一种材料是常见的,也更容易获得普遍的认同,而在雕塑艺术作品的创作中,这种方法体现得比绘画或是影像作品更为明显,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是对流行的警惕,因为这类作品永远都要面临解释一件物为什么要模仿另一件物,一件物为什么不是另外一件物的终极问题。
禅宗里面有一段高僧怀让磨石为镜以此点化马道一的故事,讲的便是石头终究是石头,不论如何打磨不成镜子的故事,以此隐喻北宗禅打坐,念经,持戒无法立地成佛的道理,但艺术终究不是为了讲道理,参禅悟道,我们又回到“技”与“艺”的探讨中。